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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航线》俾舰娘×女指挥官

作者:小Q 人气: 2

碧蓝航线俾舰娘×女指挥官,碧蓝航线俾斯麦是一位铁血阵营的超稀有级战列舰娘,玩家可以在铁血、音符&誓言活动中获得,也可以通过官方复刻获得。

碧蓝航线俾舰娘×女指挥官

写在最前面:对于舰船的设定基本上参照碧蓝的动画,而故事则是偏向历史向的。虽然一定会气死历史学家就是了,23333……

那么话不多说,进入正篇。

“啊……又要在大太阳下训练了啊……”

当德国八月的阳光穿透淡绿色的窗帘,在闹铃响起之前这丝不甚明亮的光芒先一步唤醒了这个年轻人。在床上慵懒地翻个身,关掉手机中猝然响起的“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的闹铃,约书亚·施耐德,这个随父母侨居德国的年轻山地部队军人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宿舍里的卫生间迅速洗漱完毕,对着镜子里棱角分明的亚洲面孔傻笑了一下,回到床边换上德班迷彩服,辛苦而充实的一天缓缓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拉开序幕。

山地部队的训练是艰苦的,但是也格外锻炼人,从小就对军事充满兴趣的他自然也会想要来一段军旅生涯,真真正正体验一下自己向往的生活。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之后,约书亚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拿起手机,打开“碧蓝航线”去看看自己的纸片人老婆。放松地躺在床上欣赏着自己老婆曼妙的身姿,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棒的了嘛!

虽然每每这个时候都会有战友笑嘻嘻地调侃这个有些愣头愣脑的亚洲小伙儿:“呦!约书亚又在看老婆的涩图了!”

抬手回敬一个国际通用的手势——中指,年轻的士兵继续自己的娱乐活动:“俾斯麦老婆!我来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也就是在今天,约书亚才来得及为自己口口声声的“老婆”送上一枚誓约之戒。曾经看过无数次的动画又一次在自己眼前展开,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手指快速滑过屏幕,将戒指戴在爱人的无名指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约书亚总觉得在后面的台词界面上俾斯麦的眼睛闪了一下光。用力眨了眨眼,似乎一切如常。

“也许只是累了吧……”并未多想的年轻人轻声呢喃着,将手机丢到床头,裹上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隐约中士兵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奈何眼皮重的要死,睁都睁不开,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一点反应。

“应该是太累了吧……算了,随它去吧,都21世纪了,还能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不成!”睡梦中约书亚这么想着,继续自己的睡眠。

第二天的阳光依旧温和,约书亚的意识渐渐清醒。习惯性地将手伸向床头想先把手机的闹铃关掉,但是却抓了个空。按理来说手机每天放的位置都不会变,而且这里也不会有战友闲的没事动别人的东西,那么问题来了:我手机呢?

约书亚猛地睁开眼转回身,床头柜上只有一盏看起来颇为古朴的台灯而已。

哦,原来是我的手机没了啊……嗯?等等……这床头柜好像不太对,这盏台灯又是怎么一回事……好在军旅生涯里面锤炼出约书亚绝对冷静的性格,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并不是军营的房间。难道自己在睡梦中被什么人绑走了?那其他的战友在哪里?

光是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约书亚先环顾了一下自己周围,然后目光落在了床边一叠整齐叠好的衣服上面。看起来这应该就是自己的衣服了,不过明显不是山地部队的德班迷彩服就是了。爬起床拿过那一叠衣物,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约书亚在大脑中搜索了一下相关可能,然后突然想到了一套制服——二战德国海军军服,简直就和手里的衣服一模一样。

心头一惊,约书亚愈发搞不清情况。一边穿衣服一边打量这个房间,各种陈设看起来并不现代化,墙边桌子上的电话竟然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黑色电话机,而且房间里竟然还挂着一整面德三海军的长旒旗。

约书亚很清楚在21世纪的德国是不会有人敢这么整的,除非他想和条子喝茶了。

就在约书亚试图理清头绪的时候,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说笑声,少女的声音刺透逐渐燥热的空气,吓得约书亚赶紧回身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竟然发现这几个人有点眼熟……绿色头发,紫色头发,白色头发……

这不是碧蓝航线里面的几条德国驱逐舰嘛!!!

这下子可刺激了啊……自己莫名其妙来到了碧蓝航线的世界不成?回想起昨晚睡觉的时候身体的异常感觉,约书亚顿时感觉这似乎不是没有可能。目光又一次漂移开,直到这个时候,约书亚才注意到床头放着一张照片,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约书亚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他和俾斯麦的合影!而且上面还有签名!

凭借着在德国度过的这么多年,约书亚轻轻松松认出了上面漂亮的德语花体字迹:俾斯麦和约书亚。

自己?约书亚又一次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上面的男人是自己无疑了……当你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之后,剩下来的无论再怎么难以接受,也就是唯一的答案了。

下意识将照片反过来,约书亚看到一个日期:“8.24.1940”——这是俾斯麦正式加入海军服役的日子。

得嘞,破案了。约书亚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真的进入了碧蓝航线的世界了。那么接下来……自己该干什么呢?而且现在是几月几号了?

先不管那么多,约书亚迅速下床穿好了衣服。在衣柜门上的镜子前整理好服装,约书亚一边感叹自己丰富的知识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一边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身穿海军军装的帅气外表。这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突然笑了出来,要不是自己当过兵,现在怕不是要慌到不行了吧……

对于俾斯麦来说,1940年应该还算是平静的一年,约书亚这么想着的时候,房间的门上响起了颇为礼貌地敲门声。

“指挥官?请问您醒了吗?”

那熟悉的声音令约书亚心头一震,是俾斯麦,她这么快就来了吗?

“啊……我醒了,请进吧。”得益于之前严苛的训练,约书亚迅速找回了状态,不慌不忙地转身推开窗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操场。

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强压住心中的激动,约书亚依旧波澜不惊。高跟靴在地板上嗒嗒作响,少女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指挥官,今天的安排是什么?”佳人玉唇微启,轻柔吐息间婉转的音节环绕周身,引得约书亚心头一热。

“啊……瞧我这记性!今天是几号来着?”故意摆出一个夸张的扶额动作,约书亚转回身正正地看向曾经只在屏幕中见过的少女。

黑色戎装中站得笔挺的少女,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着实很难将其和大洋上劈波斩浪的舰队联系到一起。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军人的样子,但是她蓝紫色的瞳孔中却依旧不乏少女的懵懂与羞涩,尚显稚嫩的肩头上早早地扛起了铁血的大旗,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约书亚一时间竟然有些怀疑。

“今天是1940年9月1号啊……指挥官你是睡糊涂了吗?”俾斯麦微笑着,阳光正好照在她飘飘然的淡黄长发上,泛起幽幽微光。

“9月1号……”约书亚记得俾斯麦启程前往基尔湾的测试工作是在9月15号,所以他还有半个月的闲暇时间。

“今天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想到这里,约书亚耸了耸肩,“俾斯麦你陪我四处转转可好?”

“欸?我吗?”少女似乎有些意外,双颊上闪过淡淡微红,“可是我也才刚刚服役,对舰队这些还不是很熟悉……”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四处随意走走,顺便看看舰队这些。”约书亚轻笑起来,“而且作为舰队的领导者,不了解一下下属也是不行的哦?”

“是吗……”少女扭捏了一下,“那好吧……”

德国的夏末阳光依旧有点毒辣,港区的大道上,并排行走的两人不时引得周围人侧目。各色少女们三五成群说说笑笑,没有一点大战在即的紧张感。不时会有驱逐或者潜艇之类的跑过来,和约书亚倒上一声:“指挥官早上好!”然后再乐颠颠地跑开。

“这里还真是安宁呢……”约书亚轻声感叹。

“这样的时光,还能持续多久呢?”俾斯麦扭头看向远处的海平线,“在大洋的那头,皇家正蠢蠢欲动,而那些孩子们对此还是一无所知呢。”

约书亚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巨大的船坞突兀地出现在二人面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约书亚径直向着那里走了过去。

“想看看我的妹妹吗?”俾斯麦赶了上来,转头冲约书亚微笑着,“虽然尚未谋面,但是我想她一定是会是一个出色的军人吧!”

巨大的干船坞里面,钢铁之躯在船台上静静伫立,无数工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将这艘巨舰组装起来。在一旁的密闭容器中,则是还没有人见过的提尔皮茨本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当舰船建好之后,少女就会自动醒来,走出容器,将海面上的钢铁化作自己的舰装成为港区的舰娘。当然,不需要舰装的时候,便将舰装化作停泊于港口的舰船就好。而且远航的时候,待在甲板上可比踩在海面上好多了。

简单询问了一下建造进度之类的事情,约书亚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转身离开了船坞。果然出来走一走是对的,不长的时间里,约书亚已经基本上弄清楚了很多事情。自己掌管着整个铁血的舰队,自己是她们的指挥官,而俾斯麦则是自己之下,领导舰队的人。而且现在铁血与皇家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擦枪走火几乎不可避免。

“指挥官?”少女轻声的呼唤,将陷入思考的男人拉回了现实。

“啊?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约书亚满是歉意地笑了笑,“而且喊我约书亚就好,不用那么生分的。”

“啊……我知道了,指……约书亚。”有些慌乱又有些惊诧,俾斯麦似乎稍微费了点劲才改过口来。

原来俾斯麦对这种事情有些手足无措吗?约书亚在心里稍微偷笑了一下。

“约书亚刚刚在想什么呢?我看你好像很专注的样子。”俾斯麦凑上来,稍稍俯下身仰起头,投来一个令人无法抗拒的好奇目光。

“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以后的一些事情罢了。”约书亚轻笑起来,伸手在俾斯麦的脑袋瓜上面揉了几下,“我们再四处走走吧?”

“悉听尊便~”俾斯麦甜甜地笑着。

也就只有在他身边她才有机会放下肩头的担子,认认真真当一回少女。

两个人就这样随意地在港区里四处闲逛,有一搭没一搭地东拉西扯,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约书亚也渐渐地掌握了该知道的所有消息。半个月的时间里,约书亚几乎每天都要和俾斯麦一起度过,彼此的陪伴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要是哪天没有看见对方在文件上的签名都会有些不适应。

眨眼间时间来到了9月15号,到了俾斯麦前往基尔湾进行测试的日子了。考虑再三,约书亚还是决定伴随她一起前往进行测试。至于港区的事务,将工作暂时交给Z23就好了吧?

离开汉堡港驶向浩瀚汪洋,耳畔似乎还在回响尼米酱的哀嚎:“我最讨厌指挥官了!”

沿着德国的海岸线一路向北,约书亚的指挥舰和俾斯麦在北大西洋冰冷的海水中破浪前行。说实话夏季的北大西洋并不友好,动不动就会有狂风暴裹挟着滔天巨浪向过往船只宣誓这片深蓝的主权。好在这段几百海里的旅途并不算十分漫长,对于约书亚和俾斯麦来说,这是一段煞是愉快的时光。但是自然,每天都在新锐战列舰宽大平整的甲板上悠哉地散步聊天,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说笑笑,还一起共进午餐,这样的生活无论过多久都不会感到烦腻吧。

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男人心底里的忧虑,却真真实实令其每晚辗转反侧。本来还寄希望于俾斯麦先前所说的皇家不过是蠢蠢欲动,但是早先呈上来的报告却将他无情地丢进了现实。1940年的地中海早已平静不在,多次海上冲突就摆在那里,战争已经不是什么可以挽回的局面了。

虽然如此,年轻气盛如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命运,从来不相信上帝自有安排。如果历史注定要重演,那么他作为棋盘上的执棋者,必定要以一己之力颠覆注定的结局。代价?年轻人从不考虑代价,他一心所想的不过是保护好身边的一切。

涉世未深的她自然看不出指挥官的焦虑,测试工作正式开展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将精力投入到了这艘钢铁巨兽的调整之中,约书亚也暂时放下了和俾斯麦的种种,全心全意扑到工作之中。除了工作,那段时间里两个人就几乎没有谈起过任何有关这个世界、有关他们两人的事情。磕磕绊绊的测试持续了大概半个月,工作人员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测试数据,可以返回港区的船厂进行设备调整了。但是在正式回航之前,约书亚却在德国北部重要的港口重镇——基尔给所有人放了两天假。虽然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但是没有人会拒绝一个辛苦工作后的休憩,不是吗?

天气好的时候,基尔也算是一个放松的好去处。和她两个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感受着温暖的日光,丝毫感受不到战争的阴云,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轻松与愉悦。这样的氛围中约书亚暂时抛掉了那些不必要的烦恼,用心享受和她度过的每一分钟。广场上的喷泉,细碎的水流在阳光下折射七彩光芒。嬉戏打闹的孩子跑过手拉着手的情侣,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日光下静静地坐在广场一隅的长椅上读着书。正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的时候,约书亚突然看到一个卖冰淇淋的小摊子。

“我去买个冰淇淋吧,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约书亚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钱包。

“欸?”俾斯麦似乎有点意外。

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消用手一指,聪慧如俾斯麦便对约书亚的心思一清二楚。

“那就要巧克力的吧!”少女泛起一个恬淡的微笑,如花似玉。

“得嘞!”男人乐颠颠地跑到摊子边,却没有看到身后笑奁如花的少女含情脉脉的目光。

一人一个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并排走在公园的林荫路上,两人默契地没有打破彼此之间的安宁,只是任由情愫暗自生长。对于俾斯麦来说,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朝一夕。而对于约书亚来说,来自未来的他有更多事情需要考虑。在公园湖边的长椅上坐下歇歇有些酸痛的腿脚,看着几只天鹅从容不迫地在水上划出一片涟漪,洁白羽毛下漾开的水波一圈圈荡开,最终融入湖水的平静。

“我说俾斯麦啊……”沉默了一下,约书亚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之前的报告我看过了,其实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嗯?”一头淡黄色的长发下,精致的脸蛋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微光,甚至嘴角边还沾着一点褐色的冰淇淋。

“你的嘴角。”强忍住笑意,约书亚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身侧的少女擦了擦,“好歹也是舰队的旗舰,稍稍注意一下形象嘛。”

“欸?啊……一不小心就没注意到……”少女双颊微红,微微扭过脸去,“话说,你刚刚想说什么?”

“之前的文件我已经看过了,皇家已经有所行动了。”将手中的甜筒咔嚓咔嚓几口报销掉,约书亚深呼吸了一下,“战斗基本上和我知道的差不多,按照这个节奏来看,接下来恐怕……”

“约书亚?”俾斯麦凑过去轻轻戳了戳约书亚的脸。

“欸?”少年俊俏的面庞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红。

“你怎么突然这副模样啊?”少女的鼻尖都快要碰上来了,闪烁的双瞳中跳动着关切。

长长地叹了口气,约书亚突然严肃起来:“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你无法理解,但是请一定认真听我说完。”

俾斯麦见到指挥官这个样子,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到目前为止,事情和我的预料完全对的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对你来说1941年会有大事发生——很大很大的事,性命攸关。”

俾斯麦没有说话,但是那蓝紫色的瞳孔中却渐渐遍布疑云。

“1941年,你会和欧根亲王一起参与‘莱茵演习’行动——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行动。具体会发生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但是那绝对不是我想看见的结局。而且往大了看,一意孤行、逆天而为的德意志帝国终究将走上自取灭亡的道路,这不是你或我这样的人能够改变的。”

她是聪明人,虽然约书亚仅寥寥数语,但是俾斯麦听得出来其中的含义。

“虽然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既然现在我站在这里,站在那个位置上,那我就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来。”约书亚轻笑起来,“虽然可能微不足道,甚至可能多少有点螳臂当车的味道,但是我依旧希望改变些什么,比如……你的命运。”

少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本人可能并没有注意到,但是每次提到她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分明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你是想说……你希望我安安心心待在港口里,什么都不做吗?”但是少女却歪着脑袋,微微嘟起了嘴。

“我是舰队的领导者,如果连我都在逃避,那舰队的未来又在何方?”少女抬起头,天边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展翅划过头顶一片晴空,“从很久以前,我们就在憧憬着那片深蓝,当现在机会真正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又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放弃?”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以现在铁血舰队的实力其实无力与皇家正面一战。但是我是舰队的领导者,我不能退缩。哪怕前方等待我的是无底的深渊,我也将义无反顾地奔向命运的终点。”

又有谁会理解,少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到底抱着多大的决心与决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约书亚微微摇了摇头,“你有你的责任,你有你不可逃避的使命,但是啊……我并不想看到你为了那个所谓的使命,所谓的责任而消失在茫茫大洋之中。”

“来到这边之前,我也是一名军人,军队的条条框框我并非不懂。但是啊……”约书亚抬起头,“你知道吗?德国国花矢车菊的花语是:遇见和幸福。我想我能和你相遇,是缘分,也是幸运。我想看着你好好地走下去,而不是折戟沙场。这也许是我的一己私情,这也许和铁血的愿望背道而驰,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规矩,有我自己的原则。”

虽然是个军人,但是熟知兵书历史的他,却偏偏选择慈悲为怀。只不过啊……“慈不领兵,义不行贾。”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俾斯麦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无言,沉默,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当落日余晖中火烧云反射的光照在二人身上,两人才如梦初醒般同时从各自的思绪中跳出来。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彼此沉默着。那天晚上,俾斯麦回到房间,却发现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花瓶,几朵盛开的矢车菊在月色下浮起一片蓝色清辉。

俾斯麦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爬上了床。

返回港区之后,俾斯麦进入船坞进行设备的调试。提尔皮茨就在姐姐的隔壁,正在进行最后的组装工作。闲暇的时候,俾斯麦最喜欢待着高高的船坞边上,静静地俯瞰着工人们在提尔皮茨的舰体上忙忙碌碌,一边幻想着妹妹的容颜一边淡淡地笑着。约书亚依旧在忙碌着——回来之后被尼米酱凶巴巴地训了一顿,现在正老老实实地在办公室里面奋笔疾书。

时光流转,1941年悄然而至。两个人熬过了平静的凛冬,彼此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冬日的寒风挡在千里之外。还未迎来春暖花开时节,一纸调令将俾斯麦调到了波罗的海——她将在那里进行训练。

临行前的3月5日,约书亚特地抽时间和俾斯麦共度了一个悠闲的下午。就像平常的情侣一般手拉着手在汉堡的街头随意地逛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没头没脑的话——舰队的指挥者偶尔也需要放下一切好好地放松一下,说到底,她也不过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而已啊。

第二天一早,霞光初明,微风夹杂着海洋的咸湿轻柔地扫过。俾斯麦汽笛鸣响,万吨巨舰准备出港。码头上,约书亚轻轻拥抱了长发飘飘的少女,正当她打算沿着舷梯走上甲板的时候,约书亚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她。

“俾斯麦,等一下。”

少女将手搭在舷梯的栏杆上,转回身看着男人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

“怎么了?”

“你的帽子,有点歪了。”男人微笑着凑上来,伸手理了理长发上乌黑锃亮的军帽,然后趁其不备轻轻点过她柔软的双唇。

“祝你一路顺风!”男人后退了几步,微笑示意着。

“!!!”少女瞪大了眼睛,如同宕机了一般愣了两秒。

“啊啊啊!约书亚你也太狡猾了!!!”

转身跑上木质的甲板,少女努力藏起了自己通红的颜侧。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两个月时间不过白驹过隙。随着那个被他圈出来的时间愈发临近,约书亚也不得不开始思考起这些事情来。“莱茵演习”时候绝对跑不了的,那么该用什么办法来避免历史重演?男人恼火地抓了抓头发,丢掉了手中的钢笔,抱起双臂眉头紧锁。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莱茵演习”如期而至,上头的安排和约书亚所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当两位少女在挪威的锚地看到他的指挥舰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投来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为什么你也会跟我们一起?”不知道是疑惑还是埋怨,战列舰上俾斯麦见到约书亚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为什么不呢?两个月没见到你,我可想死你了。”约书亚毫不在乎少女有些气鼓鼓的小脸,一把搂过来亲在她白皙的侧脸上。

“哇啊!”少女吓了一大跳。

旁边重巡上面一上来就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的欧根表示我可以现在就把这个家伙连同他的指挥舰一起送到海底嘛……

“唔……真是的……”少女撇着嘴走到舷侧的栏杆边上,将目光看向远处隐约可见的一座冰山。

欧根在旁边的巡洋舰上冷眼旁观着两个人打情骂俏,轻轻叹了口气。这可是正式的作战任务,为什么他还能那么不正经?难道这份从容就是他能坐到那个位置上所依凭的实力吗?

不正经归不正经,但是根据约书亚对于战史的了解,他临时调整了航线,自认为调整之后应该能错开皇家的萨福克和诺福克两艘巡洋舰。虽然俾斯麦不明白为什么指挥官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面对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虽然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是却死都想不起来了。

海风依旧平静,约书亚正在自己的指挥舰上面悠闲地看着书,日渐西斜,男人稍稍扫了一眼日历,今天是5月23日。

“傍晚了啊……按照历史现在差不多会遭遇英……皇家的巡洋舰了吧……”男人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了面前的望远镜,视线中的洋面上空空如也。

“看来应该是和她们错开了吧……”男人这么想着,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正当他打算重新拿起书的时候,打脸一般的战斗警报响了起来。

“氧化钙!”天朝粗口响起,男人直接从座位上跳了下来,“果然还是……避不开嘛……”

抓起通讯器,约书亚迅速联络了二人。

“俾斯麦,欧根,什么情况?”

“敌影两个。”欧根冷静汇报。

根据她们所提供的方向,约书亚发现被夹在中间的指挥舰的视野被俾斯麦的舰身所遮挡,才会没有发现天地线上的两艘巡洋舰。

“该死!”一条重要的情报突然闪过约书亚的脑海,男人立刻抓起通讯器大吼起来,“俾斯麦!”

“轰!”15英寸舰炮的轰鸣炸响在耳畔,他还是慢了一步!

冲到舷窗边上,约书亚眼睁睁看着俾斯麦桅杆上的凝结冰在主炮齐射的震动中脱落,直楞楞地砸在了她的雷达上。

“Damn it!”这个时候约书亚才猛然想起来,英国人也是有雷达的!自己把这一点忘掉了!

果然想凭一己之力改写历史……还是太难了吗?不过军人出身的他一直奉行“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名言,怎么可能仅仅因为这点小事就像命运低头。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男人斗志昂扬,“俾斯麦,我们去抓住她们吧!”

“欸?不是击沉而是要活捉吗?”俾斯麦似乎对于指挥官的这个提议有些诧异。

“对,活捉!”谁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恐怕只有一直带着蜜汁微笑的本人才清楚吧。

其实要活捉也并不算很难,身着舰装的铁血二人组火力凶猛而精准,在对抗中很快就破坏了两艘皇家巡洋舰的动力装置。面对气势汹汹的铁血二人,女仆装的皇家巡洋舰势单力薄,甚至连对准敌人的武装都显得那么不值一提。本来就瑟瑟发抖的二人现在更是宛若暴风雨中的扁舟,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风险。面对一副冷漠脸将黑洞洞的炮口对准的铁血,二人绝望而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听从命运发落。

但是出乎意外的,这里没有炮声,耳边只有海风掠过的呼啸罢了。

疑惑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刚刚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战斗舰身上了,原来她们后面还有一艘指挥舰。当着皇家巡洋的面,约书亚放下了舷梯。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约……我们的指挥官说要活捉你们。”俾斯麦冷冰冰的声音宛若在二人屁股上抽了一鞭子,“所以请吧,皇家的小姑娘们。”

皇家的小丫头颤颤巍巍地爬上了约书亚丢下来的舷梯,走在前面的萨福克来到甲板高度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一张和善的笑脸和一只伸出的右手。

“很抱歉刚刚吓到你们了。”约书亚对着两个“战俘”鞠躬致歉,倒是让后者有些受宠若惊。

“嘁,这家伙怎么就喜欢整这些无聊的事情。”欧根抱着双臂冷眼旁观,轻声吐槽。

然后她就被俾斯麦瞪了一眼。嗯,对,被瞪了。

安顿好两个惊魂未定的皇家丫头,约书亚继续按照原定的计划向南方的海域进发。只不过约书亚将原来并排航行的阵型改成了单纵队,欧根走在了最前面。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应该就会和胡德与亲王打照面了,约书亚看着面前摊开的海图,眉头紧锁。

在5月24号早上6点刚过,约书亚被战斗警报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看了一眼面前桌子上的海图和罗盘,男人抓起了通讯器。

“发生什么了?”

“左舷,两个不明目标。”欧根一如既往地冷静。

听到身后有一阵响动,一回头约书亚才发现两个皇家的小丫头一脸倦意地出现在指挥舰的舰桥门边。

“你们怎么来了?”约书亚轻笑了一下,“这种时候还要来凑凑热闹吗?”

“……”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算了……”约书亚将注意力转回到眼下的情况上,欧根和俾斯麦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舰上的主炮已经面对左前方高高举起。从雷达上来看,对方也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正在取直线向着自己的三艘船高速驶来。

“你们的盟友来了呢……”

约书亚回过头看了一眼两个颇为拘谨的皇家丫头,她们正紧张地盯着舰桥舷窗外的海面,似乎并没有听到约书亚的话语。想了想,最终约书亚也还是保持了沉默,身为敌对阵营,多说无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渐渐紧张了起来。天地线上两艘皇家军舰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阳光驱散了海面的雾气,一场战斗似乎不可避免。

“打头的应该是胡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约书亚托着下巴思考着,“皇家的淑女吗?那么也许可以试一试呢……”

双方正在接近,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前甲板上优雅从容的胡德和她身后那些高高举起的炮管,交火似乎一触即发。

“请不要开火。”

约书亚突然鸣响汽笛并打出了灯光信号,透过手里的望远镜,约书亚清晰地捕捉到了她脸上闪过的错愕,而近在咫尺的俾斯麦和欧根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指挥官的反常举动。

“萨福克和诺福克在我这里,我没有伤害她们,所以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包括威尔士亲王在内,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人想到约书亚会来这么一出。胡德看到约书亚从舰桥里请出了两个小丫头,正冲着自己的方向拼命挥着手,最重要的是,她们身上没有肉眼可见的伤痕。

双方依旧在迅速接近。就在约书亚开始担心胡德是不是没打算和自己谈的时候,两艘英舰转向了同航向,双方并排航行着。

看到这里约书亚稍稍松了口气。

五分钟之后,大家停下了船。胡德和俾斯麦一并来到了约书亚的指挥舰上。

“胡德姐姐!”两个皇家女仆队的小丫头欢呼着冲向了自己家的旗舰。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俾斯麦拉过约书亚,凑到耳畔轻声问道。

“能谈就没有打的必要了吧?”约书亚一边谨慎地盯着皇家的几人一边迅速回应,“毕竟打起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约书亚先生。”胡德向前一步,对着第一次见面的敌方指挥官行了一礼,“请容许我代表女王对您的高尚行为表示感谢。”

“客套就先免了吧。”约书亚离开俾斯麦身边,冲着风度翩翩的皇家淑女轻轻摆了摆手,“我们来谈正事吧?”

胡德收起了礼仪上的微笑,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面前的男人:“不知道约书亚先生想谈的,是哪一方面呢?”

“避战。”沉默了两秒,约书亚轻轻吐出两个字。

虽然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但是在场的剩下人无不暗自吃惊——这是铁血的哪号人物,竟然会说出这种这会折自家威风的话来?

“避战?”胡德微微低下头,微微蹙起的眉宇间投射出一份淡淡的不信任。

“没错。”约书亚倒是没有任何犹豫,“我个人也不是一个战争狂热分子,能避开的交火为什么一定要刀剑相向?胡德小姐是聪明人,您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胡德微微一笑,“您是想让我们放您一马,是吗?”

约书亚轻轻点了点头。稍稍瞅了一眼男人身后的俾斯麦,胡德注意到后者面色颇为凝重。

“看在您之前的行为的份上,要放您一马也不是不可以。”胡德微微仰起头,蓝紫色的瞳孔中跳动点点微光,“但是如果就这样轻易放您走了,恐怕有损皇家的颜面。”

“那不知胡德小姐还想要什么呢?”听到胡德这么说,约书亚脸上的笑容也多少有些不自然。

“实不相瞒,刚刚我已经将情况汇报给了女王陛下,她似乎对您很感兴趣,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和我们去皇家走一趟?”该说猛兽最终还是亮出了它的獠牙吗?胡德寥寥几语,彻底炸开了甲板上缥缈的和平。

“不可能!”俾斯麦几乎是脱口而出。

约书亚扭头看了一眼身边有些激动的丫头,冲胡德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胡德小姐能否给我几分钟?”

胡德平静地点了点头。

“俾斯麦,冷静点。”约书亚拉着恋人的手走开了几步,“那么激动可不利于接下来的交流。”

“和得寸进尺的无礼之辈还有什么可交流的?”俾斯麦怒气冲冲地瞪了约书亚一眼,“你是脑子坏掉了吗?你的退让只能换来一瞬的和平罢了,只有铁与血才能赢得胜利!”

“安啦。”抬手轻轻抚过少女头顶顺滑细腻的发丝,约书亚轻笑了起来,“皇家并非不讲道理的蛮夷,不是吗?”

“我无法信任她们。”俾斯麦用力摇了摇头,死死握住了约书亚的手。

“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约书亚轻轻叹了口气,“而且如果现在打起来的话,胡德会沉没,而你应该也见不到素未谋面的妹妹了。”

提到提尔皮茨,俾斯麦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这是个机会。

“接下来向南一路前往法国土伦,然后再找机会回到港区。”约书亚抬起空闲的左手轻轻拍了拍俾斯麦的肩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约书亚转过身,俾斯麦却一直拉着他的手。无声地叹息了一下,约书亚回身轻轻吻过恋人的嘴唇:“别担心,我不是个会食言的人。”

最终俾斯麦还是松手了。

“我可以和你们回去。但是相对应的,我希望我的舰队能不被打扰,安全地到达目的地。以皇家的实力,这点要求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吧?”约书亚看着胡德,正色道。

“没问题。”胡德微笑着,提裙行礼。

将所有的东西转交给俾斯麦之后,约书亚的指挥舰跟上了皇家舰队的步伐。目送那熟悉的舰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水天一色,俾斯麦扭头和欧根继续南下。孤零零的两舰在渐起风暴的大西洋上蹒跚前进,却无人知晓炮塔投下的巨大阴影中少女面庞上究竟是泪还是雨。

虽然女王对于约书亚很感兴趣,但是作为军人,约书亚的责任感绝不容许他做出任何越线的行为。礼貌地回绝了所有邀请之后,他被带到了皇家的宾馆之中——双方都很尊重彼此,但是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操持舰队的俾斯麦也渐渐被繁多的事务所占据——绞尽脑汁悄悄回到港区,之后提尔皮茨顺利下水服役,姐妹终于相见。但是皇家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而约书亚一去皇家便杳无音讯,俾斯麦最终也还是放弃了心中不切实际的希望。不过孱弱的公海舰队终究无力回天,对此舰队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铁血的败北在预料之中,战争结束那天,俾斯麦反倒松了口气。

海峡对面传来铁血战败的消息,宾馆房间中的约书亚轻轻放下手中的纸条,望向窗外正在怒放的梨花。起身穿上整洁的军装,一声枪响了结了一切。

消息是胡德带过来的,二人在日落前的码头见了面。那里是约书亚曾经送别俾斯麦的地方,但是现在少女却再也等不来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

“我很抱歉。”胡德的脸色并不比俾斯麦轻松,她手中托着一个小盒子,“他是个令人尊敬的军人,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指挥官。这里是他留下的东西,我想我们应该把它交给你。”

俾斯麦静静地听完淑女的叙述,一言不发地从她的手中取过了约书亚的遗物。

“你……不恨我吗?”虽然有所犹豫,但是胡德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俾斯麦轻轻摇了摇头:“约书亚是个善良仁慈的人,他一定不希望我们带着仇恨生活下去……我明白的,军令如山。大家都是各为其主,不是吗?”

胡德动了动嘴唇,但是胸口却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俾斯麦说的不假,在战争面前一切美好都过于脆弱,虽然她身处敌对阵营,却也折服于约书亚的人品。如果没有战争,他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晚风轻轻拂过,荡起两位少女柔顺的长发。本应双双殉国的二人现在却静静地看着彼此,该说是约书亚的愿望达成了吗?谁也不知道。良久,俾斯麦轻轻鞠了一躬,转身抱着小盒子走开,只留下胡德看着那个疲惫却坚决的背影,轻轻拭去眼角边的泪花。昔日乘风破浪的战舰依旧停泊在深水港内,俾斯麦从舰体投下的阴影中走过,在楼后的树下将手中小小的盒子和自己的心一并埋葬。

是日夜,俾斯麦打开了舰底的通海阀……没有人找到她的遗体。

……

我自睡梦中醒来,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模样。

“是梦吗?”我不自觉地照了照镜子,两道泪痕清晰可见。虽然感觉有点奇怪,我还是耸了耸肩,没想那么多便准备投入到新的训练中。

没过多久,我就退役了。在家里的公司随便找了个职位,过着平淡的日常生活。

“听说了吗?今天入职了一个新人,是个大美女呢!而且她的姓氏很有意思,似乎是之前德国某个大家族的后裔呢!”旁边位置上,几个年轻的德国小伙子正在神采飞扬地聊着天。

一群年轻人叽叽喳喳的闲言碎语罢了,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手头上的工作一大堆,我哪有心情去管这些无聊的事情。于是一个星期过去,我连那个所谓的新人的面都没有见过。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毕竟我每天都忙成狗了,就比如说现在,本来应该放在手边的我的U盘却不见了。

“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迅速扫过有些凌乱的桌面,没有发现目标之后我开始拉开每一个抽屉,绝望地翻找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白皙的胳膊从背后压住了我的肩头,视线中修长的白嫩手指正抓着我那个熟悉的U盘,在我的鼻尖前晃悠。伴随着有些撩人的吐息,耳边轻轻响起了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了,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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